結束了三年疫情,2023迎來全國開放后的第一個春節,“回家過年”和“來一場久違的旅行”這兩主題,一度成為這個時段最熱門的話題,我也悄悄許下心愿,帶上健康、帶上成長奔赴生我養我的故鄉,過大年!
距離放假的時間越來越近,記憶中的年味在腦海里慢慢清晰起來,那是一年中沸點最高的日子。一家人聚得整整齊齊,飯菜做得格外豐盛。小時候一到年尾準備期末考試的時候,我就開始了對年的憧憬。平日里向來只記得“今天星期幾”的我,開始翻著家里的日歷查看農歷,臘月廿十、廿十一、廿十二......,然后在和爸媽置辦年貨的一天又一天中,盼著大年三十的鐘聲和也許會靈驗的“許愿時刻”,期待從除夕到正月初四不用寫作業的美好。
打了雞血的我在除夕的太陽還沒升起來就從被窩里爬起來,換上新年第一身套新衣裳,溜進廚房“查看”爸媽正在準備中午的菜單,嘴上說著嘗嘗涼菜的鹽味兒手卻伸向“大菜”的方向,拎起兩片鹵肉歡天喜地跑的跑開,一邊陪爺爺奶奶聊天一邊等著大伯和二伯一家來家里團年。大人們在廚房里忙碌,做著各自的拿手好菜,小孩子們聚在一起,纏著爺爺奶奶玩各種游戲。正午十分是哥哥姐姐幫大人貼春聯的時間,年齡小的弟弟拿著福字,等著最后將福字穩穩當當貼在門上,把四個角再抹平整,屬于我們的年也就這樣開始了,一家人用最妥帖的一切來招待即將到來的嶄新一年。吃完年夜飯,激動人心的時候就要到來。聞聽鞭炮聲,我和弟弟急忙跑出去,把事先就擺放好的“連珠炮”“五彩火花”全都點燃,那個緊張的勁頭,似乎害怕比別人家晚一分鐘迎接新年似的,噼里啪啦的炮竹聲和炫彩的煙花裹挾著“火藥”的味道,一股腦地把興奮和快樂塞入我的心田,歡笑聲、爆竹聲連成一片……
漸漸長大的我們接二連三離開家鄉去擁抱夢想,在忙碌中對年的期許似乎也漸行漸遠,但兒時的“年味”仍縈繞心頭,越纏越緊。
去年放假前,爸爸在視頻電話里笑著說,媽媽養的花沒怎么開,索性就在空花盆里種了沒吃完的蒜,沒想到蒜苗長得勢頭正好,這下真成了吃不完的蒜苗;又問今年什么時候放假回來,前幾天弟弟已經列好了要買的年貨清單,就等著期末考試結束了去置辦;奶奶依舊會在天氣好的時候出門遛彎曬太陽,和鄰居們坐在小區的長椅上聊聊天;因為疫情大伯家兩三年沒能回來的哥哥,今年也在考慮回來過年……看著視頻里爸爸說的這些,我笑著說今年我也能回來,買上車票,會早一點到家。
推開家門,依舊是熟悉的味道,這一次我享受了匆匆歸家的游子的待遇,一切就緒我只管享用。弟弟興致勃勃地告訴我媽媽在花盆里養了一只蝸牛,正在疑惑哪里來的,爸爸湊過來不緊不慢地說:“菜市場買回來的新鮮韭菜還粘著泥土,摘韭菜的時候發現了它,不忍心丟走,干脆就留在了花盆里,過年,來者就是客,等天氣暖和了,再把它放出去。”然后在假期里的每天清早,大家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花盆里的蝸牛。媽媽養的花也冒出幾個花骨朵兒,大蒜生苗后剪了一茬,新的一茬又在勁頭十足向上生長。
年歲更迭,萬物都在自我更新中成長。小時候,一旦過了春節就盼望著街坊鄰里的長輩們問我幾歲了?那時候長大一歲感覺是好厲害的事情,貌似只有我長大了一歲別人都趕不上我一樣,如今到了往三數的年齡,父母也都長出了白發,家的味變成了我對父母的牽掛,對時光的眷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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